自己的生活经历让贺小红对这个话深信不疑。
贺小红的丈夫在家中排行老二,上有哥哥下有弟弟。当年丈夫上中学时,家里感到同时供三个孩子读书实在吃力,老大已经上大学了,不能半途而废,弟弟年纪小,除了上学什么都干不了,最终牺牲了他。
“现在哥哥、弟弟都有了学历,在北京工作、安家了,就剩下我们了。他们再怎么帮我们,很多东西也改变不了了。”贺小红说。
在贺小红看来,丈夫十多年前的那次牺牲,失去的是改变命运的机会。现在他们跟兄弟两家几乎生活在两个世界。
好在贺小红所在的食堂属于一家文化单位,领导对她很照顾,“领导当初要是说‘带着孩子你怎么上班呀?’我就没办法把孩子带出来了。”贺小红说。
当然,希望通过教育这个渠道实现向上流动的不仅仅是农民,还有生活在城市中的其他弱势群体。
然而现实情况是,通过这条通道改变命运已经越来越难。
2010年,《人民日报》即刊发了文章《社会底层人群向上流动面临困难》,文章指出,农民等社会弱势群体在教育、就业等方面都出现了向上流动的困难。他们中进入重点大学的比例越来越少,成为国家与社会管理者的机会也在逐渐减少。
近两年,这种流动困难愈发明显,直接导致了慌乱、恐惧等情绪在这一群体中蔓延,最普遍地表现在家长对孩子不理智的强压上。
最近,眼看着文文高考(微博)的日子临近,邱翠华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大女儿高考前的日子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,“他们要是考不上大学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在邱翠华的人生中,现在只有一个目标,就是努力工作挣钱,让3个孩子都考上大学,最好都能进入北京、上海这样的大城市,“最差也要进了郑州呀”。
邱翠华在北京一家公司里做保洁,一个月的收入大概是1800元,丈夫跟老乡一起做装修,活儿好的时候能挣上一笔,但是也经常“几个月在家里坐着”没事儿干。
所以,工作之余,邱翠华还兼了几份小时工,一年下来还能多挣1万多元。
这样,夫妻俩省吃俭用,也将将凑出三个孩子上学的钱。
“我们那里没出来的(没到城市来打工的),孩子说不上就不上了。能不能上出来太不一样了,我拼了命也要让他们上出来。”邱翠华说。
社会中上层家长期望孩子“至少要拥有体面的人生”
通道另一头,处于社会中上层的家长也同样被恐惧和焦虑折磨着:他们怕孩子跌出自己所处的社会阶层。
袁女士和丈夫一起经营着一家设计公司,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,但是生活还是相当富足。可是这两年袁女士夫妇没少着急,因为他们的女儿今年就要上小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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